我不知道我和他之間的關係是什麼。
  
  很接近,卻又好像不到親密的程度。
  套句話來說,就好像是「友達以上,情人未滿」的那種感覺。
  到底,我們是......什麼關係呢?
  
  
  
  幾乎所有認識的人都很好奇,我和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在一起的?或是怎麼在一起的?
  每當聽到這類的問題,我都只是淡笑不語。
  
  因為......我也不太清楚。
  
  
  
  忘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,思緒全部都被學長的身影占據。
  當注意到這點時,才恍然發現原來自己好久好久以前就喜歡上學長了。
  
  
  結束一天的課程在回黑館的路上,腦海又再一次浮現學長的身影,他出了維期一個月的任務,所以說還要再兩個禮拜才會回來。
  然而事實上,在學長離開的第二天,我就已經忍不住開始思念他,這種感覺就像生病一樣,無法停止。
  
  
  
  在學長的房門前停下腳步,注視著緊閉的門扉,煩躁的擔心著房間主人的安危。
  
  思念令人難受,而過多的思念,卻讓人痛苦、很痛苦。
  
  察覺到某種液體急速的在眼眶充盈,心慌的趕緊打開隔壁的房門,反身以背壓上並快速地上鎖。
  
  雙手揪緊胸口的衣服,像是捏著自己鼓動的心臟,試圖讓那一陣一陣的刺痛得到舒緩。
  而,大起大落的疼痛感沒有消失,眼淚也不曾停止。
  
  為什麼,好想哭......好想哭--
  
  這種痛苦的感覺......難道就是愛情嗎......?

      如果愛情那麼痛苦,可不可以不要愛上?......可不可以?
  
  
  
  「啊啊啊啊啊啊啊──」刺耳的尖叫聲突然響起。
  發現是手機發出詭異的來電鈴聲後便馬上按下通話鍵。
  
  「喂?」一開口,就不妙的發現自己的聲音充滿濃濃的鼻音......我不是才哭一下而已嗎!
  
  忍不住瞄了一眼陽台,恐怖的是天居然在我不注意的時候變黑了!
  
  「......褚?」原來是夏碎學長......糟糕!他不會聽出來我哭了吧?
  
  我假裝咳嗽一下。
  可是夏碎學長不是正在和學長出任務嗎?怎麼還可以打電話給我?
  
  難道發生什麼事嗎?......學長受傷了?
  忍不住捏緊了電話。
  
  不行!隨便腦殘萬一妖師的力量真的給他真的實現了怎麼辦?________我用力敲了敲腦袋。
  
  「咳!......夏碎學長,有事嗎?」稍微清了一下喉嚨,但鼻音還是很重。
  
  「......是這樣的,褚,可不可以麻煩你替我叫冰炎起床?」
  夏碎學長沒有問我吸鼻子的原因讓我有點感動,畢竟他肯定聽出來我在哭,畢竟有袍級的都不是人。
  
  
  「學長他......已經回來了?」我小心翼翼的以一個學弟的口吻開口詢問。
  「嗯,可是冰炎他受傷了。」夏碎學長的語氣聽起來有點倉促。
  
  ......不會是我的腦殘成真了吧!?________
  一聽到學長受傷的消息,想立刻想衝到他身邊察看傷勢,但想到自己不過是代導學弟的身分,又忍不住佇足了。
  
  突然去打擾學長休息,還隨便擔心他的傷勢......這樣很奇怪吧?......更何況......
  我又不是......學長的什麼人......
  
  「請你叫冰炎起來後馬上去醫療班!」夏碎學長的聲音很急切,好像在趕什麼。
  
  「呃......夏碎學長,你在趕時間嗎?」
  「恩。褚,冰炎可以交給你嗎?」彷彿急著要掛上電話,但夏碎學長還是很有耐心,再問了我一次:「褚?......」
  
  「......」我可以拒絕嗎!
  
  現在去找學長他一定會發現我剛剛在哭!萬一他問起那我該怎麼辦啊!
  夏碎學長你不問我哭的原因,不會是要學長來問我吧!你一定想到這一點了!
  
  「褚,可以吧?」低沉的嗓音輕輕的問著。
  此刻的夏碎學長像是要溫柔的把我推進地獄......不要啊!我會哭的!我已經哭了!
  
  「......可以......」我答應了。雖然聲音很小但我還是說了!好想掛電話,但我不敢想像掛一個紫袍電話會有什麼下場,尤其那個紫袍還是學長的搭擋,死幾百次都不夠啊!
  
  「褚,感激不盡,那麼再見了。」為什麼我感覺夏碎學長的聲音聽起來很歡樂?......你剛剛把你的學弟推下地獄了你知道嗎!________
  
  「再......」
  「嘟!嘟!嘟!......」......居然掛我電話!你難道那麼急著看我去送死嗎!夏碎學長啊!________


  緩緩的開啟學長的房門,裡頭吹出的冰空氣讓我緊張發熱的身子降溫了不少。
  但一看到貧濟如往常的房間,卻又覺得全身燥熱起來。
  
  躡手躡腳的走向學長的床畔,試圖安靜靠近只為多給他一點睡眠時間到學長。
  幸好熟睡的銀髮男子並沒有因為我的靠近而警戒的張眼,反而依舊平順的吸氣吐氣著。
  
  直覺告訴我學長真的累了,更何況維期一個月的任務他居然可以在兩個禮拜內解決,搞不好是用了什麼累人的方法。
  但我什麼忙都幫不上,此刻也只能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學長看到失神......
  
  「學長......」我忍不住開口呼喚。
  
  即使僅是輕輕的叫喚,床上的人還是聽見了,動了一下。
  
  唉......輕嘆一口氣,我緊張得等著火星人王的甦醒。
  
  睜開後的眼,依舊是熟悉炙熱的紅眸,只是現在看起來還沒對焦。
  「嘖......」學長好像還沒完全醒來,這只是半夢半醒中反射性的不耐煩。
  
  明明早就猜想到他的反應,心卻還是難受的緊縮,全身溫熱的血液也好像瞬間凍結。
  原本因緊張而燥熱的身體,也不再發熱了。
  全身顫抖著,即使使力握住拳頭,指甲陷入肉裡的疼痛也無法讓自己稍微好過些。
  
  原來......學長的一顰一笑,對自己都有著莫大的影響力,而這劇烈的疼痛能使我崩潰。
  
  「......夏碎呢?」慵懶的爬著頭髮的同時,學長也用像是在問”天氣如何?”般平常的語調開口,可是我卻因此感覺胸口傳來一陣劇痛。
  
  本來就是啊......學長醒來後想看到的是夏碎學長,不是我......
  
  「夏碎學長好像臨時有事情。」我故作平常的回答。
  
  但只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,我正緊握著拳,全身無法抑止的顫抖。
  
  「......哼!」那聲表示不悅的單音讓我的疼痛感巨增,目光好像越來越無法對焦,學長的臉也一片模糊。
  預感到某種液體即將滑落,我趕緊低下頭來,用瀏海遮住學長的視線,也蓋住我脆弱的模樣......那是想止也止不住的悲傷。
  
  「褚?」白皙的手掌抓住向下滴落的淚水。
  「哭什麼?」那柔軟的指尖輕輕的抬起我的下巴,要我正視它的主人。
  我搖頭掙脫學長的手,無法發出聲音,只能垂頭繼續流淚。
  
  四周的空氣彷彿凍結住般,我突然很想逃離這裡,沉重的氣氛及炙人的視線都快把我的心壓碎。
  
  「褚,你是不是討厭我?」學長的話讓我抬起頭。
  
  「不。」我不懂學長為什麼這麼問。
  我的聲音很沙啞,就連吐出一個字都費盡全力,我害怕萬一再多說,語句會破碎不堪。
  
  「既然不討厭,那為什麼不說原因?難道不是我害你哭的?」
  我沉默著,無法回答,只是搖頭。
  
  不可能說是因為想你想到難受,更不可能說是因為你第一句話就問起夏碎學長而心痛。
  所以我只好沉默,學長,你讓我無法選擇......
  
  寂靜持續了一陣子後,我彷彿聽到學長輕嘆一聲,隨即,我感覺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。

  學長起身,把我抱在懷裡。
  學長從來不會這樣安慰人......
  
  「別哭了。」學長放輕了語調,但這份溫柔卻使我的淚水更加無法停止。
  「告訴我,你在哭什麼?」熟悉的低沉嗓音不自覺的有著命令的口吻:「如果不是討厭我,就說出原因。」
  
  「學長,我很想你。」下意識的開口,已經無法忍住了,即使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破碎著,我還是想讓學長知道我沒有討厭他。
  「我怕你受傷、怕你不回來。」緊緊閉上眼,我道出深埋心中的恐懼,以及我最不想被知道的秘密。
  
  他會推開我吧?________我忍不住顫抖著,這也沒關係......我深深告訴自己,能夠得到學長溫柔的關切與擁抱,已經值回票價了。
  
  「褚,我喜歡你。」沒有意料到會有這樣的回答,我完全愣住了。
  
  溫柔的大掌輕撫著我的髮,我無法置信,學長有力的胳臂正擁著我的腰,防佛置身在夢中,而學長繼續說了:「而直到此刻,我才確信你也是喜歡我的。」
  
  溫熱的鼻息噴在耳邊,我又忍不住流下淚水。
  可以相信嗎?......我可以相信學長的話嗎?
  
  「我也......」忍不住哽咽,我流下了喜悅的淚水:「我也喜歡學長,一直......一直......」
  
  學長什麼也沒說,只是收緊了擁抱的臂彎。
  
  「我不會再讓你哭的。」這是一個承諾。
  
  「嗯。」這是愛。
  
  
  
  






  事後,千冬歲告訴我,其實夏碎學長一直想要湊合我和學長,昨天只是剛好有一個機會。
  然而,學長也告訴我,其實那天下午夏碎學長早就安排好任務後要拉千冬歲去原世界約會,所以根本沒打算回學院。
  夏碎學長,難怪那天你的聲音聽起來那麼歡樂!

 

 

- End -

 


原在鮮網為上下兩篇,在此將兩篇合為一篇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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